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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。

思考、創意、動筆、架構屬於我們的奇幻,描繪不可思議的奇蹟,我們是文手。

有著自身而發的光芒,泉湧的能量正等著我伸手掌握。

抓住它吧,隨著思緒奔騰,眼中流光閃過一個個由你建築的美妙世界,鮮活明亮的人們充實著,種種不可思議都並無不可能。

存在於我們這個名字的力,湧現掌握世界的量。

我們不怠惰、不厭倦,時時刻刻,都向前邁進,往更高、更遠、更美好的方向,建造不同的宇宙,散發不同的光芒,這就是我們。

由一個個的字,拼築而成、形容詞點綴著,動詞名詞相互交映。

我們編織著文句、我們創造世界,然而他們就如真實有生命般,促使我們抓住靈感,在更多、更深的創造許許多多還未說完的故事。

文手,就是個力量。

 

  漆黑,有如濃墨般,貪婪的張著嘴,好似黑洞、將我吸入。

  絕望之際,若有似無的聲響在耳邊環繞著。

  因恐懼而緊閉的雙眼,怯生生的微微張開,映入眼簾的,不是墨黑,而是有如星空般點點的璀璨閃耀,整個人彷彿置身宇宙般,

星芒觸手可及。

  而那叫喚的聲響,並不是虛而飄渺,而是真正有個人在耳旁輕聲呼喚。

  那人一身的黑,整個人似乎與空間中的黑融合,但那白皙的皮膚和金色閃耀的雙瞳卻無法忽視。

  「文手,你渴望力量嗎?」那黑衣人說著簡潔扼要的句子,卻使我摸不著頭緒。

  「你是誰?為什麼我在這裡?你怎麼知道我是文手?」茫然的我,下意識的將連環珠砲的問題丟出,卻得到一句文不對題的回答。

  「夏空、文手,你渴望力量嗎?」完全無視我的問題,黑衣人依然顧我的說出剛剛的提問,但是,他又多說出了我的名字。

  「是的,我是文手。沒錯,我渴望力量。」無奈之際,我只能回答他的問題,至少他不會再說出重複的話。

  「哼,很好,我是伊仟,若你能夠通過試煉,力量,將會降臨於你的身上。」黑衣人...…伊仟揚起嘴角的弧度輕笑的說著,語畢人便在瞬間消失

無蹤。

  「喂!是什麼試煉?什麼力量?講清楚啊?」再好似無邊界的空間,我如此吶喊著,得到的卻是空無的回音。

  但,或許是我的錯覺,總覺得有一處的黑不再是黑,而是很深很深的藍,因為閃爍的光而映出它的色彩。

  左顧右盼,或許那是唯一可能走出去的地方,也只好硬著頭皮往前邁步。

  是的,我是夏空,是名文手,在班上我的摯友不多,僅手指可數出來,而且都是一起寫文的朋友,但是近期另外兩位朋友跟我有了摩擦,因為雙

方所定義的不同,劇情發展、文章寫法的理念不同,因而爭吵了一番,已至現在我們都還在冷戰當中。

  所以我才說我想要力量,如果我有足夠的實力,我就能證明其實自己是對的,然後我們就不必冷戰,我也就不必獨自吞噬這無止境的寂寞和孤單。

  這麼想的同時,腳步聲有節奏的迴盪著,它是否在回應,我的孤寂呢?

  「看來,你也不是很差,基本察覺周遭的敏銳度還是有的嘛。」跟隨聲音之源向上看,伊仟帶著輕藐的笑,鄙視似的由上而下看著我。

  「喂!為什麼我在這裡?你說的關卡是什麼?」我清楚的聽見也看見的語中的嘲諷,但我只想快點離開著鬼地方。

  「哼,對幫助你的人如此無理,或許基本禮貌你該重新學習一下,我說過了,我叫伊仟,請你先把別人的名字記住再來問問題。」皺著眉頭,

伊仟的話越說越小聲,而整個人似乎也離我越來越遠了。

  「是,伊仟我問你,為什麼我在這邊?你說要幫我是什麼意思?」聞言,我也只能放低態度,期盼能得到應映的解答。

  「這不就好多了嗎?」皺著的眉頭鬆了開來,輕佻起唇,勾出接下來的話語

  「你不是要得到力量,去證明自己是對的嗎?現在就是在考驗你,考驗你成為文手的資格和力量,我先恭喜你,在找到這條路的同時,

也證明了你自己是有資格成為文手的,而接下來,就是去闖過關卡,得到力量。」眨了眨他那金色的雙眼。這次伊仟沒有消失,反而一躍而下,

站到我的身旁繼續說道。

  「夏空,你知道成為文手,需要配備什麼樣的能力條件嗎?」伊仟很認真,完全沒有之前輕浮的態度這麼問。

  「我、我想應該是,能夠完整一個句子,還有修飾句子和製造轉折,埋下伏筆的能力這樣吧?」不確定的語氣,我說出自己寫文時所想的內容。

  「是的,基本如此,而力量便是強化種種的基本功。你要記住,所有的強大,起先都必須要扎實基本,擴大屬於自己的優勢,而後創造之物

-名為強大。」聽著伊仟認真的說,我也不自覺的非常認真的思索他話中之話,咀嚼文中之文,一時間,沉默擴散於空氣之中。

  「看來你其實有不錯的底子。」

  打破寂靜的伊仟讚許的笑著「是的,找出來這的路,是測驗你的敏銳度,文章寫得美,功歸於形容詞和名詞、動詞、副詞,各種詞性的轉化以及

堆砌,但詞藻若是光有堆疊,只會是壯觀而龐大的虛無,讀者們並不會懂。或許會佩服你美麗的文句,但若沒有主軸使它前進,只會讓人覺得枯燥

乏味。」

  「擁有敏銳度,細細的觀察四周,會在寫文時想出畫面,進而用使用各種辭彙將其情境美化,卻也同時能夠使故事往前邁進。」

  「剛剛,你在思索。沒錯思索也是門重要的課題,會想才有故事。種種天馬行空,總歸有一套該走的套路,架出世界觀、創造人物、製造衝突、

埋下伏筆,最後完成一個完整的故事。無論主角有著什麼樣的遭遇,獵奇也好、真實也罷,它們是在一個時空當中,而這個時空就是世界觀。

思考故事、思考如何使用詞彙和它的詞性轉折,都很重要。」

  「我說你底子不錯。因為你不但擁有他們並且能活化運用,即使我是用說的,你仍然能夠緊緊抓住一字一句,尋覓出話中精華,其實並不

簡單。」

  長長的說了猶如一世紀這麼久,伊仟停下了來,低頭看著我,等待我消話完這一番話。

  沒錯,低頭。在我聽到一半時就往地上座了下去,閉上眼專心的去思考、摸索句子中真正的涵意。

  伊仟的嗓音有些低沉、有點磁性,說起話來有種不可忽視的感覺,而且似乎比其他人更有信服力。

  「那麼,我該做什麼?」我站了起來,腦中清醒了不少,甚至想到可以如何反駁和我冷戰的朋友們所說的論點。光聽伊仟說,就有如此多的

資訊以及我以前盲點的解答,使我更加想知道力量,想要擁有。

  「是,我們剛才說的都很重要,但是,開始的起初都需要克服,它是一切之始。」

  「點綴、零到一的旅途。」伊仟突然用冰冷的聲音說,而場地也瞬間換了個樣。

  白色的地板,一隻隻黑色柱子高聳的矗立著,抬頭往上看是了無盡頭。

「這是怎樣?」站在白色地板上,我無助的望著天空,那抹蔚藍是如此美麗,但是在這個空間中,我找不到伊仟的身隱。

  不過一分鐘,場中央又有了變化,那好似高至宇宙的黑柱,竟然動了起來!

  向上移動,幅度不高,很快遍往下撞,發出 「咚-咚-咚」的聲響,光聽那悶沉沉的聲音,就知道它降下來的力道是多麼的強大。

  不料黑柱卻好似把他當成目標似的,一下下往自己所站之處移動。

  「嘖,這什麼鬼?」此處不宜久留,還是邊跑邊想辦法。

  黑柱所撞擊的速度和頻率是越發越快,夏空也從起初的慢步到現在邁開大步的逃命狀態。

  零到一的旅途?

  腦中忽然想起了伊仟消失時所說的話,一切之始?零到一?

  像是游關鍵字而發現什麼,夏空勾起了得意的笑容。

  一且之始,不就是執筆畫紙?用黑色的墨、勾勒文字線條、由各體的「字」、湊成「詞」,而後拼成「句」最後,再由一列列文句,

一層層堆疊,而中又依靠著作家的思維,成為文章。

  如果說現在站的地方是白紙,那黑柱會不會就是平常用的筆芯?

  想到這,他忍不住回頭注意黑柱所撞擊下來的地方,不出所料,追著他的黑柱在白色的地板上都留著一下一下的黑點。

  「哼,別小看我!」

  在意識到這點後,一切變得簡單容易,要點綴?那就寫點字吧。

  用著黑柱會追著自己這點,他在腦中盤算著一筆一畫以及空間的概念,把筆筆帶著轉了一圈又一圈,這黑色足跡有如生命般,

迴旋著單調黑墨般的色彩。

  就在他完結最後一筆時,黑色的通天柱也順著他的意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天上那個似笑非笑的伊仟。

  「我說,你到是很有想像力吶。」從剛才就躲在角落的伊仟,起初看著被黑柱追著跑的人,心已經灰了一半,肆虐的奸笑也讓他掛在嘴邊,

正當他打算揮下手,結束這場鬧劇時,場中央的人卻好像想通了,帶著筆,開始有規律的奔跑了起來。

  其實只要他發現這點,這個試煉就算是結束了,但是看白紙上出現的圓圈,一仟還是忍不住想知道夏空的壺裡是賣什麼藥?看看他究竟是要寫

些什麼?

  俗話說的好,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,正當最後一個圈轉完,他拍下手撤走黑筆的同時,也無奈的看著已經被完成的「字」。

  說字,也不能算是字,但是數字名裡也是有「字」阿。

  沒有錯,「數字」。

  夏空不知道哪來的點子,居然寫下了「1000」

  拿他的名字做文章,也真夠大膽的。

  「呵,你這表情,不枉費我剛才跑得氣喘吁吁阿。」伊仟的臉上,除了無奈之外,還有好幾條黑線掛在頭上,這個不笑也不哭的表情,

真是逗得他跑再累也值得了。

  「少無聊了,你是知道這關要考你什麼嗎?」像是不想在看到這個數字,伊仟揮手便撤走白紙,又或者說將他們兩人換了空間,

此處又再次回到那個閃閃星輝的宇宙空間中。

  「當局者迷。」是的沒錯,難怪要讓我被筆追著跑。

  「有時候盯著同一塊想太久、亦或是將自己太過帶入角色,就會忘記整個故事的大綱和世界觀,導致讀者閱讀時出現所謂的『違和感』

以及和前後明顯不能應對的『斷層』。」真可笑,明明關卡的初衷是讓筆揮霍,可破關方式卻又扯去跳脫當局者的思維,這種關卡的跳躍性

怎麼這麼高?

  為什麼… … 和當時與同學爭吵時,他們所提出來的論點如此相像?

  回憶的碎片流光的閃出幾個片段,下課時三個人聚在一起想劇情,其中一人很認真的抱著書說:「如果以第一人稱視角寫,有很多地方沒辦法

敘述」

  「沒錯,而且第三人稱可以跳脫主觀視角,描述更多的細節。」第二個人在同的點頭,留著夏空僅僅的皺著眉頭,說出自己的看法

「但是若是由第一人稱來寫,可以更讓讀者有身歷其境的感覺,不是嗎?」

  「夏空,你太天真了。」

  「就是!如果你只一昧的把自己當作角色本身,就沒辦法描述其他的東西了,而且你也不是我們所創造出來的人物,個性不會一樣的。」

  兩個朋友不加思索的反駁自己的論點,實在讓人火大。

  「第三人稱的世界,要怎麼樣描述主角內心的想法與過程?若是當局者迷這個問題,不是更加的挑戰寫作能力?我們有三個人,正適合突破不

是嗎?」

他怒得站了起來,語氣也越發反問的針對,不等兩人回答,他就轉身離去,以致現在都未曾和他們說上一句話。

  現在想想,也真是蠢阿,居然為這種小事生氣,不就當局者迷嗎… …

  「呵,或許你也已經理解了什麼。」伊仟似笑非笑,那沉沉的嗓音好像離自己越來越遠。

  「喂!你去哪?」正當他意識到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這渺茫的黑暗世界正爬滿著蜘蛛絲般的裂痕,有如玻璃受到強烈撞擊般,一片片落下,

至起初的一片片的剝落,到後來則成了狂風暴雨般的碎裂-這個世界,正在崩解。

  「文手,去抓住光芒、得著力量吧。」意識的最後,他聽見這句話。

 

早晨的朝陽一如往常般溫暖,吵雜刺耳的尖聲使他皺著眉頭撐起身子,關掉放在床頭的鬧鐘。

-呵,只是一場夢啊?

回想到方才所待的世界,一切有如真正發生一樣的真實,恍然大悟的情緒、被關在黑暗的緊張、恐懼,以及思索時的認真、伊仟各種反應和言語。

  明明初衷是零到一,可到了最後問題卻成了「當局者迷。」莫名其妙阿。

自嘲的一笑,夏空一如往常的走到學校坐在位子上看書。

但不同於前幾日,那兩個朋友抱著書嘗試性的和他搭話:「夏空……這本第一人稱的書很有趣呢!你既然喜歡第一人稱,不如拿它當借鏡學

習吧?」那兩個人沒有以往損他的氣勢,反而怯生生的,生怕不小心再次踩到他的雷點。

「之前的事事我的錯,當舉者迷果然不太好阿,去你那邊吧,我們繼續把故事完成!」見他們主動說話,再次想想當時在夢中,被鉛筆追時的

無奈,而後是回想到現在這事時所感到的可笑,其實、偶爾當個第三者,看看事件的頭自尾,也是不錯吶,既然都想開了,冷戰也是自己發起的,

也該好好道歉,把還沒填的坑填完了,畢竟,他們這群創作者,可是挖坑給自己跳的能手。

 

-我不會忘記,那個神出鬼沒、偶爾會說出深澳得令人思索,但是當看見我畫出的1000而滿頭黑線的你-伊仟

 

當他起身往其他地方移動時,沒發覺褲口袋中飛出了一張白紙,紙上有著抖抖的字,彷彿當初通過試煉時,所完成的那個-1000

 

若有似無的,好像又聽見伊仟張著金色的雙瞳,輕聲的說著:「文手,你渴望力量嗎?」'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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